專輯

香港遺蕨(II): 以蕨為鞭

  單葉鞭葉蕨 [ Cyrtomidictyum basipinnatum (Baker) Ching ]

 


 

 

謹以本專題獻給香港現代教育家 司徒華先生(1931~2011)

" 汗青 "二字意指 "歷史", 集自司徒華先生為本室書寫 " 汗青閣 " 題匾, 叔一生從事教育工作及從不放棄為中國爭取民主運動, 為後輩之楷模



前言: `以蕨為鞭 '計劃


 
中國蕨類植物圖譜第五卷(1959)中有關於單葉鞭葉蕨的描述

    2005年本室重新發現了粵紫萁在香港的蹤影, 這一發現開啟了研究香港蕨類的新一頁, 也使本室對其他消失多年的蕨類品種燃起希望之心, 在信念的力量驅使下, 翻查文獻及新近資訊, 赫然發現其中一種消失多年的蕨種, 已被重新發現, 它叫單葉鞭葉蕨 Cyrtomidictyum basipinnatum (Baker) Ching這確是使人鼓舞的一則報導, 比起我們重新發現粵紫萁, 還要早四年的時間但使人失望的是, 發現只是一紙空文, 所描述的地方, 根本不存在這種香港遺蕨的芳蹤! 直至2006年春天, 本室成立專案對單葉鞭葉蕨全方位探索, 直至2012年2月探索工作才告完成! 起初格物研究組並沒有想到對單葉鞭葉蕨的探查, 要花上這麼漫長的時間, 研究過程中卻發現, 當中存在不少使人難以理解的事情, 我們先前的研究有如刻舟求劍般的錯誤, 也使到所謂中港兩地合作的外判學術曝光! 不知道他們有否協議, 合作的條文上, 是否容許國內的研究專業者, 自行採取標本, 及當知道採集到珍稀物種時, 不將植物交與本地的研究單位進行保育, 而立即私自跑回國內, 行為劣拙更違反兩地學術交流的精神, 而本地的科研單位也置若罔聞! 慷慨之極, 一點也不計較! 求一紙論文刊登緊要, 但悍衛香港學術上的尊嚴更是要緊, 這樣發展下去, 現今的香港再沒有學術精神可言, 從而淪為學術外判中心! 因此本室必需站出來, 也痛定思痛, 將對單葉鞭葉蕨探查計劃, 定名為「以蕨為鞭計劃」, 喻鞭葉蕨之「鞭」, 有如策馬之鞭一樣, 督促及自我反省,努力求進步, 要為人爭氣!


勘索全港生境區及單葉鞭葉蕨的發現


 從聶高信山山頂眺望港島南部 (2006)

       2006年春月, 延陵科學綜合室曾多次走訪香港島新界以及離島的多個地點, 進行蕨類研究, 分別是: 前往港島區域進行研習, 目的是為了找尋單葉鞭葉的下落, 首訪的地點正是聶高信山, 遠在一個世紀之前, 由 C G Matthew(自然學家)在該地便採得首個記錄, 日期為1906年11月23日, (11月23日那正與本室紀念日的同一日子), 在行程的編排上, 以聶高信山作首站的探索原因, 由於其具有較理想的次生林, 當中較濕潤的生態環境, 但探查完結後, 所紀錄的生物多樣性物種中, 並不包括單葉鞭葉蕨在內, 雖然如此, 我們依然相信港島區還有分佈, 但可惜的往後研究中, 也杳無蹤影! 至2007至2011年間 「以蕨為鞭計劃」當中亦加入其他課題, 而轉移往九龍新界、離島區域, 當中還發現了新紀錄蕨類植物的分佈情形, 成績令人鼓舞, 但計劃的目標~單葉鞭葉蕨也依然緣慳一面,無法完成! 其後我們再翻看秦仁昌教授重訂單葉鞭葉蕨的屬性論文獻中, 發現該蕨在廣東省的分佈點, 如北江西江翁源等地, 而標本皆採於北區域! 因此有由理相信, 香港的北部比南部機會要大, 以大帽山作為中軸線, 劃分為四個區, 四個區內的地方, 依次為屯門元朗荃灣大埔西貢沙田, 並以溪間流瀑作為核心重點, 過程十分艱辛折騰, 在此期間翱鵰會長曾長時間獨自進行研究, 深入過人蹟罕至的區域進行細緻踏查, 當中包括本室稱為"仁昌林谷"的原生林地也找不到鞭葉蕨存在, 在現實的情況下, 雖未有完全失去信心, 但也開始明白到, 不可復求的客觀事實, 我們曾以三國時代諸葛亮的北伐中原作比喻, 最終不可不接受星落秋風五丈原的結局, 「以蕨為鞭計劃」最終以「隨緣遇之, 不作強求」作為最後結論! 其後被「香港地質志」勘探計劃所取代

       然而世事玄玄, 2012年春天, 筆者在一次山野建行中, 無意間在枯溪傍, 奇緣地再次遇上粵紫萁 (我們為它取名"Eastre, 春兒", e-e, 匿名"依依" ), 宏大且逸美的羽裂葉, 仿彿提醒我們,它的妹妹單葉鞭葉蕨, 還要我們努力, 它是具像徵性的物種, 它不緊代表香港珍稀蕨類資源, 也代表著一種尊嚴、學術的尊嚴! 彌補2001年活株被非法取去的遺憾與憤怒! 「以蕨為鞭計劃」又重新啟動,  並即時Apps通知翱鵰會長,  對2006年在大埔大帽山以東林區域的第一深查點, 再進行一次更為嚴謹的反覆研究, 在當年拍下的照片分析中, 在第一深查點應有再探查的空間, 但當年卻未有完成, 這個想法成了「以蕨為鞭計劃」的轉捩點, 三天後, 正如猜想所預計, 格物研究組發現了單葉鞭葉蕨, 令人興奮的是, 單葉鞭葉蕨並不如粵紫萁這般孤單, 它有著良好發展的小種群, 使人欣喜, 有志竟成不覺遲, 作為香港學術的支持者也更要反思! 香港大學一百週年慶典獻媚事件以及單葉鞭葉蕨被國內學子帶走的事件兩者之間沒有因果關係嗎? 以德國哲學家黑格爾的名言: 「敵人的最大作用是一個社會在自殺時, 且未斷氣時給它最後一擊!香港學術要自立自強, 不要好死不如賴活的態心依靠他人, 美其名為合作計劃, 實際上是香港學術機關的本質退化, 作出屈膝賣的苟安劣行!  若問道: 「會有這麼嚴重嗎?」, 我們的答案是: 「會.....!你們好自為之................! 」


二零一二年二月十日


單葉鞭葉蕨的分類學位置


 單葉鞭葉蕨 [Cyrtomidictyum basipinnatum (Baker) Ching] 的生境

蕨類植物門 PHYLUM PTERIDOPHYTA
       真蕨亞門 SUBPHYLUM: Filicophytina
            ●薄囊蕨綱 (真蕨綱) Class: Leptosporangiopsida
                ●水龍骨目 Order: Polypodiales
                    ●
鱗毛蕨科 Family: Dryopteridaceae
                           ●
鞭葉蕨屬 Genus: Cyrtomidictyum
                                  ●
單葉鞭葉蕨 Cyrtomidictyum basipinnatum (Baker) Ching,  Acta Phytotax. Sinica. 6: 262. pl. 51. 1957.
                                                                  Aspidium basipinnatum Baker, Journ. Bot. 27 (6): 176. 1889, Christ, Wardurg, Mons, 77, 1900.
                                                                  Polystichum basipinnatum Diels, Engl. u Prantl, Nat. Pflanzenfam. 1  IV: 189. 1900; C. Chr. Ind. Fil. 579. 1905.
                                                                  延陵植物志憑證標本: NSF-F451341


 A.
地上莖上的大鱗片 B. 葉柄及拳狀幼葉芽體, C.孢子葉(箭咀示裂片上的極短葉柄)  D. 孢子葉上的孢子囊群  


 E. 營養葉
 F. 鞭狀葉片上的頂芽長出小幼體   G. 小幼體的根狀莖已經把株體固定, 預備和母體分離  H. 單葉小幼體特寫

       成熟植株高度一般可達 30厘米, 根狀莖短而直立, 披蓋著褐色的大型鱗片, 卵形向上漸尖, 外緣長有睫毛體。葉柄呈翠綠至禾稈色, 平均長度 8 ~ 12 厘米,  簇生, 長有棕褐色卵狀披針形鱗片, 葉軸上亦有分布, 葉片成長後逐漸剝落, 最終僅存在於葉軸和葉柄基部之間。葉片黃綠至翠綠色, 近革質, 正面光滑, 腹面披有鱗片, 呈線狀披針形, 平均長度14厘米, 寬 3 厘米, 全緣, 近頂處漸尖, 下部呈明顯的羽裂結構, 裂片呈頂部急尖的長卵形,  與葉軸略為垂直展開, 上下裂片平行生長, 柄極短, 近乎合生(編者識: 一般文獻描述為基部與葉軸合生似乎有些與實際觀察的活株不同, 可能是臘葉標本出現的差異而矣! ),  孢子囊群位於孢子葉(能育葉)的小羽片主軸兩側, 各形成一列, 每列包含孢子囊群數 6 ~ 14個不等, 營養葉(不育葉)與孢子葉相似, 但羽裂較淺, 常見的多不達主軸, 甚至為單葉, 有時葉端中軸延伸成鞭狀, 頂端呈芽胞, 當接觸地面或岩壁時便能長出幼株。

       迄今至止, 香港僅分布於新界北部的一個孤存生境中, 生於極為潮濕的岩壁中, 從環境分布, 本種應該是耐水性極強的蕨類, 與近緣的貫眾類相比, 較難適應較乾燥的全陸相條件, 由於對生境有較高的挑剔性, 以至它不能廣泛分布, 而在較特殊的地點中殘存至今天。

       編者認為: 單葉鞭葉蕨不需要流於口號式的保育, 或藉之收受基金的支助去搞個秀來突顯有關成果, 最重要的是: 不要破壞有關生境, 給它們繼續安寧的日子, 也給它們一線生存的空間吧, 本專題完全後, 我們也不打算再去搔擾它們了!


後記: 如果同胞是蝗蟲,維園"六.四"燭光悼念誰?


 2011年6月4日晚上維園的一角, 香港人對於這場逝去廿載多的歷史慘劇總是不能釋懷, 這是為甚麼呢?

       單葉鞭葉蕨沉寂地隱身在新界北區的某一角落, 與世無爭, 好不痛快! 但由於社會和自然的影響, 使它不由自主地現身於人前, 從此也不會再孤獨了。自千禧年至今的十幾個年頭中, 我們經歷了2003年惡疫蹂躪時期的黃昏, 本來熙來攘往的鬧市剩下了一片燈光的影疏長廊, 為挽救經濟蕭條的香港, 的政治決策者號召了大批國內的同胞 (陸客) 來 "自由行", 直接地提昇了本地生產總值 (Gross Domestic Product, GPD), 香港間接地克服了經濟危機, 當時人對國內的同胞確實存在著感激之情, 這是不容置疑的! 可惜好景不長, 隨著中共內部的進一步腐敗, 國內虛假產品的泛起繼而到達竭斯底里的地步; 同時在顛倒黑白的統治邏輯以及指鹿為馬的道德標準影響下, 他們當中一些具財力的人開始懂得巧用香港的優勢為自己謀求在國內無法得到之需;  同時很不幸, 香港受這個無能的傀儡特區政府一連串的行政災禍洗禮之後, 市民生活條件每況愈下, 面對著生活用品被國內同胞瘋狂地搶購; 承受著他們 "財大氣粗"的囂橫和侮辱; 大量出現因嚮往香港而為後代謀求更好生活的大陸人, 他們不惜一切地使自己的骨肉在誕生, 彷彿藉此要與中共劃清界線, 但可悲的是, 如今經濟有如觸襟見肘的市民對於陸客種種不合情理的作風, 甚至可誇稱為侵略的行為已經忍無可忍了, 故此藉著零星的人和陸客衝突演變大規模的反大陸情緒, 直把陸客稱之為蝗蟲!
       "本是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 面對如今的局面, 不禁使筆者想起 "六.四"的死難者, 還有維園的燭光, 每年數萬香港人圍在一起為的是甚麼? 是悼念當年那些為締造民主自由的中國, 使同胞不致演化成蝗蟲的人們, 他們最終付出了生命的同時, 中國也付出更沉重的代價: 中國人繼續在畸形的社會模式中生活, 漸漸地變成了道德敗壞的族群, 當稍有翅膀可展便大肄侵入可圖之地, 其行為的確與蝗蟲無異! 但是, 又有多少人曾想過是誰把中國人變成這副德相呢? 香港人必需清楚,  哪管是一眾生活方式和文化價值和我們截然不同的人群出現在家園的街徑上, 我們也不應把怒火撥向大陸的同胞, 他們當中很多都是無辜的代罪羔羊; 歸根到底, 我們應以矛頭把這個企圖以默不作聲來掩飾其行政罪惡的特區政府揪出來, 當然還有罪魁禍首的中共政權, 要把這對怪胎孽障釘死在歷史的恥辱柱上而後快!


二零一二年二月十四日, 華綸泰日


主要參考文獻

[1] 秦仁昌鞭葉蕨屬(Crytomidictyum Ching) ~ 一個還不大被知道的中國產蕨屬,  Acta Phytotax. Sinica. 6: 262. pl. 51. 1957.
[2]中國蕨類植物圖譜第五卷 , 秦仁昌 編, 科學出版社, 06/1958.
[3] 吳兆洪等《香港植物誌: 蕨類植物門》(Flora of Hong Kong - Pteridophyta), 嘉道理農場暨植物園, 2003.
[4] 吳兆洪秦仁昌著中國蕨類植物科屬誌 , 北京科學出版社, 1991
[5] 吳德鄰 編廣東植物誌, 廣東科技出版社, 2006.
[6]《中國植物誌》第五卷第二分冊
[7] 傅書遐 編著《中國主要植物圖說·蕨類植物門, 科學出版社, 1951.
[8] H.H.Edie, Ferns of Hong Kong, Hong Kong University Press, 19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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